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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8/12 20:3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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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康之变,宋室南迁,作为南渡词人代表的叶梦得,追随风雨飘摇得南宋朝廷东跑西颠,上山下海,安抚江南半壁江山,晚年隐居浙江湖州弁山。

宋代官员

叶梦得年少时有一位启蒙老师,姓乐,四川达州人。由于乐老师生长于渠江与嘉陵江一带的巴水峡谷之地,偏僻而封闭,因此他内向不善于交际,没有中原人那种自信、开朗的精神面貌,反而有种质朴纯真的野放气质。

不过正是乐老师那种“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”的风格,也令他可以一心求学,以至学识水平积累深厚而专业。因此,叶梦得的父亲叶助特别喜欢这个乐老师,就这样,叶梦得成了乐老师的弟子。

古代私塾课堂场景

每天一大早,乐老师就开讲“”六经”,总是不厌其烦地诵读数百遍。他是用吟唱的调子来诵读,抑扬顿挫,娓娓长调,如绕梁余音,绵绵不绝。

乐老师一丝不苟的口授身教,此情此景历历在目,以至于五十几年后,早已退居石林的叶梦得仍能依稀记得,仿佛昨日重现。

说起这个乐老师,家境不好,这还不算太坏,最糟糕的是他还生活不能自理!别误会,他手脚健全,行动自如,除了读书写字,就是其他活啥也不会!

乐老师有一位太太,二个儿子,还有一位老迈的瘸腿女佣,一家五口住在城西三间草房里。不过乐老师得拿出其中两间草房作为给学生上课的教室,自己一家五口就只能硬挤一间房子了。开班招生授课,是乐老师唯一的谋生手段,没办法,只能凑合凑合了。

这种清贫的生活对乐老师而言,从小就习以为常,他天性坦荡豁达,平时嘻嘻哈哈乐观率真,学生们从未见他发过火。

林间草堂

有一天中午,到了饭点却还迟迟未见开饭,老师学生都饿得肚子咕咕响。这时候乐太太心急火燎的来通知乐老师,说是家里米袋子见底了!

只见乐老师沉吟片刻,故作镇定对太太说:“稍微忍耐一下下,很快就会有人送粮食来得。”说实话,太太有点鄙视自己这位没心没肺的相公,都已经饿肚子了,还一副穷酸样,故作深沉,穷开心。

怒火攻心得太太暴脾气上来了,忍不住抓起讲台上的教鞭,对着自己的相公,当着学生们就是一顿胖揍。

早已“”训练有素”得乐老师反应奇快,急忙抱头鼠窜,边走边自言自语“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!”一个不留神,绊倒在门外,引起满屋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们一阵哄堂大笑。

宋代官员

有学生刚刚把老师扶起来,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之前乐老师说的“应急粮食”就有人送到了。这下乐老师又重新昂首挺胸,对太太说:“怎么样,服不服,没骗你吧!还傻愣着干嘛呢,赶紧去做饭吧,孩子们都饿着肚子呢!”

原来,这及时送来米粮的就是叶梦得的父亲,他了解乐老师的秉性,就喜欢这种风格的人,所以每次都是他出面江湖救急,乐此不疲。

乐老师的教学方法和他为人一样,至真至纯,从不打骂学生,即使受到孩子们的捉弄也不对学生发怒,一个古怪有个性的老学究。

叶梦得故居

后来叶梦得的父亲出任州府主管刑狱的官员时,乐老师曾送过他一副对联:

末路清谈得陶令,他时阴德颂于公。

老叶和小叶都明白:乐老师看似大条,实则对帮助过他的人一直铭记在心。这是他借古人故事,在答谢老叶对他十几年如一日的帮助之情。

在老叶的书房里,还有来自乐老师的诗作,其中《寄故人》二句:

夜半梦回孤月满,雨余目断太虚宽。

之后的几十年沧海桑田,历经宦海浮沉的老叶和小叶,依然念念不忘乐老师,安于传道受业解惑,与世无争,安贫乐道,却依然乐观守本分。不由得叹息如今,再也没有乐老师这样纯粹的知识分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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