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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8/12 20:24:00

在《明史》中,大多数锦衣卫指挥使都被认为是奸邪坏人,张张廷玉修的《佞幸传》里有21人,锦衣卫占据了接近1/4“指标”。南、北镇抚司、诏狱,这些特务机构现在还让人毛骨悚然,纪纲、门达、钱宁、陆柄这一群锦衣卫的头头脑脑,至今是邪恶的化身。但是,有明一代年,锦衣卫并非“洪洞县”,笔者就说说一位不一样的锦衣卫指挥使。

袁彬

锦衣卫校尉袁彬,本是个“根红苗正”却又寂寂无名的小人物。他的父亲袁忠就是个低级的校尉,由于锦衣卫身份可以“世代传承”,袁忠退休就让袁彬接了他的位置。袁彬的前半生都在历史上找不到只言片语,他开始出现在史书里,是因为明朝著名的惨败:土木堡之变。

明英宗朱祁镇被瓦剌抓获,成了也先的俘虏,朱祁镇身边的很多人都选择了背叛,而只有袁彬等少数人依然忠诚的伴随着大明皇帝。“上下山坂,涉溪涧,冒危险,彬拥护不少懈”,在朱祁镇身边,他是落难皇帝最信任的人,没有“之一”。

朱祁镇

在瓦剌朱祁镇没有地位,生存也屡屡受到威胁,袁彬每每关键时刻保护皇帝安全,不惜得罪瓦剌将领和投降敌人的小人。感觉生存没有目标,朱祁镇几次想自杀,都是被袁彬劝解,给了英宗生存的希望。

冬天衣食不足,天寒地冻下,袁彬与朱祁镇每夜抵足而眠,皇帝晚上冻得睡不着觉,袁彬把朱祁镇的脚放在自己胸膛上温暖。二人名为君臣、情同父子,明英宗对袁彬的依赖到了片刻难离的地步。这一年袁彬48岁,朱祁镇24岁。

出生在锦衣卫家庭,袁彬幼年受到了良好的教育,能文能武,有勇有谋。在朱祁镇身边,他不但照顾皇帝安全,也成了朱祁镇最重要的智囊。也先为了笼络明英宗,想把自己妹妹嫁给朱祁镇,皇帝也确实动了心思,只有袁彬一力反对。袁彬说生为俘虏,却贪恋敌寇女色,会让人觉得你身为流亡之君,不思返国,却在敌营贪图享乐,于大明国,于陛下今后的声誉都很不利。朱祁镇听后非常受触动,便婉拒了也先。也先仍不死心,又派来6个美女服侍明英宗,又是袁彬教导朱祁镇,说等到朕归国迎娶也先妹妹后,再把这六人纳入宫中。

袁彬对朱祁镇的保护多年从无疏忽,这也得罪了一批人,有一个朱祁镇之前的太监喜宁,就是败类中的败类。土木堡之变,明朝大军多人被俘虏,喜宁立刻投降,而且凭借常年在皇帝身边的优势,把明朝边关布防的所有机密都统统报告给也先。这样的小人很多人都惧怕,但袁彬却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,每每痛骂喜宁。

喜宁为了报复袁彬,把他五花大绑要带到郊外五马分尸,关键时刻朱祁镇顾不得自己的皇帝尊严,给也先下跪,痛哭着无比卑微的请求也先的饶恕。在敌营他乡,朱祁镇对袁彬的依赖,早已超出了君臣之情,一次袁彬得了伤寒几乎命断,朱祁镇抱着袁彬哇哇大哭,或许是感动了上苍,也或许是拥抱带来了温暖,真的又一次救了袁彬性命。

回到京城后,朱祁镇都被限制自由,袁彬更是被晾在一边,直到英宗“夺门之变”再次君临天下,袁彬才迎来了出头之日。皇帝没有忘记当年的恩情,给袁彬又是加官又是给大宅子,还派外戚为袁彬主持婚礼(续弦)。如果是一个佞臣,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的袁彬凭借皇帝的恩宠,自然要揽权索贿,到处害人,如同他的无数“前辈”一样。但是袁彬却极为低调的做好本职工作。

袁彬不贪财还严加约束下属,这就让很多人感觉被“挡了路”,千方百计的想收拾他,门达就是其中之一。门达是“夺门”的功臣之一,利用皇帝的信任屡屡在明英宗面前打各种小报告,一时间宠幸无边。为了扳倒袁彬自己上位,门达焦急脑汁的陷害袁彬。头脑不清的英宗已经不是当年瓦剌的俘虏,也逐渐淡忘了袁彬的恩情,面对门达的污蔑,朱祁镇只说了一句随你便,只要给我一个活的袁彬就行。

这时的袁彬已经64岁了,被门达押入诏狱,遭受着非人的虐待,每日里用各种酷刑“招待”袁彬,让这个老人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好肉。在瓦剌时袁彬就是硬骨头,在诏狱里同样如此,经受着日日酷刑,却没有招供半个字。最后,在一个漆匠的帮助下,皇帝重新过问袁彬案件,最终把他送到南京锦衣卫“养老”,让门达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。

第二年,明英宗去世,人品口碑都“严重合格”的袁彬,又被新皇帝找回来,继续担任锦衣卫指挥使,而陷害他的那个门达,被发配广西。这时候,袁彬的人品再次“爆发”,门达被流放,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,只有袁彬忘记了仇恨,亲自去郊送门达并送上“慰问金”。袁彬的这一举动,让门达这个恶名昭著的锦衣卫头领,也唏嘘感慨不已。

公元年,78岁的袁彬去世,皇帝追赠他为光禄大夫、上柱国、左军都督,这意味着大明把他当成帝国超一品的大员,连其母亲和妻子都是敕封一品诰命,袁彬值了。在袁彬的老家,一座庞大的袁氏家族墓群,极其辉煌的建立起来,皇帝的追赠和一生的光辉,都被刻在墓地碑林之中。

有明一代,锦衣卫指挥使从来是“一朝天子一朝臣”,只有袁彬一人,在英宗、宪宗两朝都替皇帝掌管着他的“近卫”,可见其人品和能力,以及对皇帝的忠诚。袁彬的作为,不仅成为锦衣卫的“一股清流”,也影响了后来人,朱骥、牟斌两位指挥使都有不错的风评,不得不说袁彬开了锦衣卫好人的先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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