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下了道密旨,要陆绎出趟公差,南下江南,去查一万官银失窃之事。
对这次出公差,陆绎没有告诉今夏,若是被今夏这个小家伙知道了,必定要跟自己说要带她去,今夏现在都有孕快六个月了,江南凶险,他一个人去就好了,若是再带上今夏,伤着碰着了,他可心疼不起。
陆绎南下江南的那天,还是被今夏知道了,一路追到了北镇抚司,北镇抚司的锦衣卫门拦了好久,连陆廷这个爹爹,都出来劝今夏,好吃好喝的哄着大半天,才把今夏劝回了陆府。
江南最近倭寇横行,还真是凶险。
陆绎那天回京城,是用马车拖回来的,血,已经浸透了半身的飞鱼服,马车上都是血,连带着几个护行锦衣卫精锐,也是带着一身刀伤回来的。
当天,几个守门的锦衣卫都吓坏了,遣着几个人去陆府通知了夫人,几个人把陆绎和几个受伤的兄弟,抬进了北镇抚司。
今夏此时正在后院闲逛着,看着陆绎平时摆弄的那些花花草草,却突然闯进了几个锦衣卫,一见面就跪在今夏面前。
“夫人,夫人,属下无能,大人,大人受伤了,此时正在北镇抚司呢。”
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一向知道,今夏跟陆绎恩爱,今夏此时还怀着身孕,他怕今夏担心过度,才颤颤巍巍的说出了那句话。
今夏心里一惊,手中的碎花掉落。
她早上就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,却没有什么事发生,没想到。。。。。。。
还没等岑福根青丹反应过来,今夏就已经一路飞奔地冲出了陆府,往北镇抚司跑去。
“夫人!”
岑福和青丹连忙追了上去,带上了今夏的披风,夫人听见大人受伤,如此心急也可以理解,但是他们真的怕夫人出事。
今夏一路一边捂着肚子,一边向北镇抚司跑去,不知是因为风大还是心焦,跑到北镇抚司时已经满脸泪痕,北镇抚司的门口还有那还未来得及处理,满都是血的马车。
今夏摸了摸脸上的泪,一手扶着肚子,一手提起裙角,小跑上了北镇抚司的大门。
“夫人您慢点!”
北镇抚司的锦衣卫看着夫人如此心急,生怕夫人有个摔着碰着,连忙跟了上去。
“陆绎呢?陆绎在哪?”
今夏一进到北镇抚司,彻底慌了,这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种血腥味,嗅得她心疼,今夏带着哭腔,喊出了这句话,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从没见夫人这么心焦过,兴许是因为受伤的是大人吧。
“大人,大人在书房,我带您过去,夫人。”
今夏还没等他说完,就一头跑进了陆绎的书房
透过屏风,隐约可见半身都是血的陆绎,今夏绕过屏风,看见这大夫正跪在满身是血的陆绎旁,清理着伤口,一旁的飞鱼服已经染满了鲜血,刺眼,一点一点的刺进今夏的心。
但今夏真正看到陆绎的时候,心里一慌,腿软了,直接跪在路易旁边。
“大人!”
今夏抓起陆绎已经擦洗干净,但还有些血痕的手,放在嘴边。眼中的热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下来。
“夫人,大人已经脱离了性命之忧,只是这刀伤过重,伤及肺腑,养个没一个半月怕是不行,您还有孕在身,切不可大悲”
今夏看着眼前受伤的夫君,哪有心情听着这旁边这老匹夫絮絮叨叨,只是握着陆绎的手,止不住的哭。
这大夫劝了劝今夏,无果之后摇了摇头,收了医药包,转身走了。
这可是她放在自己心尖上的大人啊!她怎么忍得看着大人受了这样重的伤,大人受伤一分,就在她心里痛上十分,那是她的大人,她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他。
“岑福?岑福呢?”
“夫人”
“快去,去把林姨请来,快去!”
今夏眼中满是止不住的泪水,也没别过头,她不是不信这个大夫的医术,只是想着请林姨来,或许能更保险一些。
“夫人,快起来吧,别跪着了,这样对孩子不好,再说了,大人若是醒来,看到您这幅模样,指不定会更心痛呢,孕妇也切不可大悲”
青丹在一旁要好声劝着今夏,今夏没回答,也没回头,她的大人受伤了,这个时候,有什么,比她的大人还重要呢?
陆廷本在京郊处理一桩追捕案,听着这北镇抚司传来的捷报,说是绎儿受重伤,那盗贼就给交给了手下几个锦衣卫处理,就匆匆忙忙,快马加鞭,回了北镇抚司,一进来就看见夏儿跪在绎儿的床边,低低的抽噎着。
“夏儿,快起来!既然绎儿已经没事儿了,你就大可放宽心,你还怀着孕呢,快回去休息吧。”
(我们陆爹爹心里还是最重要的还是夏儿,第一句就是夏儿,而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,唉,陆绎没有地位了)
今夏吐了口浊气,听了爹爹和青丹的话,才舍不得放下陆绎的手,正要站起身,却腿软,想要向后倒去。
这青丹眼疾手快,连忙扶住了今夏
“夫人,你还是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没事儿,不碍事的。”
“夫人!”
门外,岑福带着林姨走来。
在今夏站稳后,才感觉腹底传来一阵隐隐的痛,今夏疼得皱了皱眉,紧紧地捂着已经发痛的腹底。
“爹爹,青丹,我,我肚子疼。”